\NSLAM DUNK青春祭 (转载自天涯社区,原作者淳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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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这么喜欢一个帖子,但是这个帖子是。抱着分享的心情把它转来,希望更多喜欢SD的朋友在这里能够找到过去或者现在的那种志同而微笑的感觉。在此谢谢淳于青,谢谢你写下了我们想说而又说不出的心情。
——转者案
\NPS:此文未完,但是很长时间没续了,幸好不是个故事,所以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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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青春祭
\N谨以此文,纪念那些过去的,再不回头的,你的,我的,他们的,永恒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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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木暮公延。
我喜欢木暮。
斯文的书卷气,温文的笑,清秀的面庞,以及一颗看似柔弱却坚忍的心。
一位温和的兄长。
一直觉得,整部SD里,最适合做哥哥的,便是这个男人。
木暮是一个平凡的人。
同级生中,他没有三井的天赋,没有赤木的目标远大,没有藤真与牧的领导力;甚至与学弟相比,他没有仙道的惊才绝艳,没有神的隐忍与毅力,没有流川那么强烈的胜利之心。
他是球队的副队长,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领导者。
面对前来挑衅的铁男与三井以及接下来会被禁赛的可能,他没有应对力,惊乱得不知该怎么处理;
面对安西老师不在场时不可控的局面,他没有决断力,会惊慌,会茫然,会如一个普通少年一般不知所措。
他的球技不出众,他的个性太温吞,他斯斯文文地甚至没有太多攻城掠地的野心。
可是,这些一点也不妨碍我喜欢他。
木暮公延,那样一个普通的少年,普通到如同街上偶遇的那些逝去的青春,却每每让我回眸之时,微笑落泪。
他进篮球队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锻炼太过柔弱的身体。可是,当多年的时光逝去,当年如群花灿烂的丛林已然凋蔽,惟一陪伴赤木一步步走来的,只有这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少年。
当湘北的问题不良少年一个个的加入或归来,他微笑着不着痕迹地退下,退离了曾属于他的球场,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赛场外,却永远关注的眼神。
有时候想,他爱篮球的心,怕是未必输于赤木等人吧?在那许多年的接触、训练、比赛中,曾经单纯的目的已经渐渐消去,篮球于它,已经绝不仅仅是健身的工具,而一个可以与友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飞扬青春的梦想。
那种梦想,不比赤木沉重的责任感,而是一种更接近纯粹的快乐吧?
常常想,遇到赤木的木暮,收获的是友谊的欣喜与梦想的快乐;而如果没有木暮,赤木原本就万分艰难无望的跋涉之旅,该是何等孤单孤寂?
木暮公延之于赤木刚宪,那是上苍最慷慨的恩赐。
而木暮,这样一个似乎普通的少年,其实实在是很很值得人尊敬的。
三井闹场时,他静静地走到三井的面前,看着不良少年那一份落魄的样子,那时的木暮,心中想必是有几分激愤与痛惜的吧?原以为挨打之后他会勃然,他却只是那样静静地,怔怔地,慢慢地一句,“三井,成熟点吧。”
我不知道那时的三井寿,心里该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当我看着那一张俊秀得忧伤的面孔时,却深深地被打动了。
对陵南一战时,最后投入那一粒三分球后,田冈的神情由最初的不屑转为凝重,“不能轻视,那家伙也是奋斗了三年的男儿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掩面,意图逼回已经夺目而出的泪。
那时,忽然想起他对陵南一战前对樱木说的话,“如果后天和陵南的比赛输了的话,那将是我最后一场比赛了”,而当两人最后联手打入致胜的两粒进球的时候,樱木很认真地说出那句“四眼哥哥,可以延迟引退了”的时候,有几个人会不为之动容?
如果说樱木是火,流川是冰,那么木暮,便是白水了。平常得每天面对却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平淡得近似无味却永远不可或缺。刚硬的赤木刚宪与个性张扬的问题少年之间,如果没有木暮公延,湘北,应该是另一种样子。
连张狂恣意从不知礼数为何物的樱木花道,那个随口大猩猩中年人老头子乱叫的樱木花道,在面对木暮的时候,都会很自然地带着几分敬意,叫一句四眼“哥哥”。
哥哥。便是这样吧。他也许不出色,不可能为你撑起太壮阔的一片天,但他会暖暖地看着你玩闹,会扶起眼镜微微地笑,会适时地鼓励你,帮助你,一步步地送你走上高峰,然后他在山下,轻笑着为你祝福与祈祷。
他温文得不显山不露水,却永远亲切而可靠。
木暮公延,便是这样一个让人在旅途中,微笑凝视却不知何时已被他默默感动的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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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惊才绝艳,云淡风轻——仙道彰。
一直觉得,仙道彰,是女孩子梦中最完美,也是最残酷的情人。
他的微笑,灿烂得一塌糊涂却又漫不经心,便仿佛他的眼眸,看似随和亲近却如海角天涯,永远的遥远与深不可测。
从最开始看SD,到如今,已经许多年过去了。然而仙道初现时,那一抹孩子气、可爱得无以伦比的笑容,却一直在脑海中清晰得宛如昨日。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那个高高大大的少年,一头奇异的朝天发,率性不羁的神情,挺秀而微微下垂的长眉,笑起来眯眯的眼,摸摸头,一副不好意思其实并不甚在意的表情。
SD众生相中,藤真是最俊美的,流川是最冷冽的,樱木是最阳刚的,三井是最帅气的,木暮是最斯文的,神是最秀气的,牧是最成熟的(^O^),赤木鱼柱是最灵长的(再笑)。
而仙道,那个笑起来春回大地的少年,无疑是最俊朗,也是最有杀伤力的。
常常想,惊才绝艳这个词,只有放在仙道的身上,才相配。
如果说,SD中只允许有一个天才,那也许,只能是仙道彰。
由一年级的超级新生到二年级的绝对王牌,仙道的篮球之路走得格外轻松自在。
刚刚二年级,便已有了足以与神奈川不败王者海南大附属的帝王牧一较高下的实力,在神奈川,这是个奇迹。
这个奇迹,是由那个十七岁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又带着几分调皮的孩子气,与几分漫不经心的少年达成的。
训练时翘堂,练习赛时迟到,球场上无法全心投入,对赛场有足够的掌控能力但未必肯做,能够激发起队友的潜在能力却自己跑去一对一……
于SD,仙道绝对是个异数。
对于篮球,流川枫更突出的特点是永不停息的争胜之念,赤木是贯彻始终期图登顶的梦想,三井是迷途少年的折回,宫城是爱情的激励,纵便是日本第一的泽北荣治,也多是父辈的培养、自己的兴趣与努力。
只有仙道,是与生俱来的天份,纯粹的喜爱,并且,并没有太勤奋的努力与负担。
别人是执著,而他是享受,享受其中的快乐,与自己其时飞扬的心。
除了篮球,仙道对太多的事都漫不经心。而即使是对篮球,他也并没有投入自己全部的心力。
永远无法想象,对于篮球,仙道彰会如三井一般因为受伤而自我放弃,会如流川枫一般为此燃烧生命,会如赤木一般矢志不渝。
于仙道,篮球只是纯粹的喜好,虽然他有着其他所有人所无法比拟的天份,但那也不能使篮球成为他的全部,他的生命。
很难想象仙道会为了什么去拼尽全力。那样轻淡散慢的一个人,因为得来容易,便不会去加倍珍惜。
在他的生命里,无论是篮球,同伴,还是所谓的责任与使命,都重不过他自己的兴趣。
他之外的所有,只能成为他的附属,而不能并列为他本身。
他超脱于所有之外,自一派卓然。
在神奈川县四大球队,流川枫是最执著胜利的王牌;藤真健司是最睿智而狂热的王牌;牧绅一是最冷静而强大的王牌;而仙道彰,应该是最快乐最任性却又最不负责任的一张王牌。
球场上,他平静悠然,却无法百分百投入;遇到宿命的对手时,他可以兴起撇下身为皇牌的使命而去与对手一对一。他尽情地享受着其中的快乐,他接受别人的信任与依赖,天性却使他无法主动去承担太多的责任。
无可否认,仙道的确是一个天生才气与能力兼备的球员,“仙道的剧本”一幕,已早早地展示他足以与神奈川首席球员帝王牧比肩的实力,但他又实在是个太自我的男人。
懒散得甚至不在意身边的一切,也不拒绝。
陵南对海南一战,鱼住冷冷地对王者海南的牧说,“神奈川的No.1,你今日要让出!”
牧绅一傲然地回应,“你办不到!鱼住!”
\N 而那时,鱼住的回应却是,“不是我,是我们家仙道!”
仙道愕然转头,瞄了瞄战意勃然的牧,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耸耸肩,笑了笑,一句“真为难”。
不自矜,不谦卑,不热烈,不冷漠,不拒绝,不解释,不多言。
随性得悠然。
而这,也正是仙道最大的人格魅力。强如鱼住,敏如福田,都心折在这种魅力之下,甘愿臣服。
陵南的上上下下,其真正的精神支柱,不是教练田冈,不是三年级的霸王鱼住,却是二年级这个一脸嘻笑的少年。
有时候想,仙道之于陵南,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有了仙道的陵南,便有了称霸神奈川的勇气与信心,“只要有仙道在,我们一定会赢”,这几乎是每一个陵南队员包括田冈在内的心声。
这固然是因对王牌的信任,对仙道技术的依赖,其实更多的,是为仙道个人那无以伦比的魅力所感染吧?
然而,仔细想一下,即使是强如仙道,连那个清傲飒飒的流川枫也一直未能战胜的仙道彰,那个SD中最天才的十七岁少年,其实并没有真正给陵南带来一场胜利。
在整部SD里,仙道是作为流川的宿敌而出现,是横亘于流川面前的,最初也最直接的对手。
他对花流二人的关注,其实远远胜于他人。两个少年的每一次进步,都在他的眼里,并澎湃为他好战的热情。
不是如他人一般残酷地摧折,而是激励,鼓舞,与乐见其成的温情。
这一点上,仙道实在是个很温柔的人。
然而,他与他的球队,如藤真与翔阳,在设定时便已注定被打败的命运,也就显得更悲情。
也许,惟一安慰的是,折的是陵南,而仙道未败。
只能说,是天亡我,非人之过。
而天才加任性的仙道,也并不如其他人那般在乎输赢。
当鱼住搂着赤木痛哭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是有些淡淡的伤感罢了。
“湘北也没你讲得那么弱啊,单单一个中锋赤木的存在,他们已经算是八强之一了。所以输给他们不算羞耻……”
少年仙道面对田冈老师的怒吼,悠哉悠哉地吐出这几句足以致人内伤的话语。
仙道啊。那般散漫的性情,实在是没有身为王牌的自觉啊。
在SD中,仙道并不是主角,却有着超凡的人气。作为非主流的湘北之外,仙道与惊鸿一瞥却绝色倾城的藤真健司一同,创造了一对少年永恒的神话。
他的惊才绝艳,他的绚烂如花,他的悠然自得,他的漫不经心,成就一个独特的仙道彰,永不重叠的人生。
也许,仙道天生便是如此的人。
记得他在海边钓鱼的样子。辽阔平静的大海,静谧无人的时空,一个人独坐。
仿佛一人便是天地。
有的时候,仙道漫不经心得甚至有些近似无情。
不是绝情,不是伤情,只是无,没有。
没有心。没有感情。
纵然灿烂也孤寂。
也许,他真的是寂寞的。
流川有一队值得信任的队友,尽管他们是问题儿军团;藤真有花形可以互为倚靠;牧有可靠的神和喧闹的清田。
而仙道,如高高在上的神邸,在陵南的众人之中,即便微笑都带着几分疏离。
仙道其实是个天生感情淡漠的人。哪怕他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温暖。却永远也没有人可以真正靠近。
没有人可以贴近他的心,去了解他的灵魂。
最灿烂往往是最孤独。
最随和往往是最遥远。
那是一个,连笑起来都云淡风轻的少年呵。
PS:
一次,忽然想起若仙道真正长大后,该是怎样的性情。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寒而栗。
既不忍心看他将周围的人折磨得神经质,更不愿他被岁月磨平曾经那样宝贵的性情而成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中年人。
有些人,永远应该存在于那般快意的少年吧?
如樱木,如流川,如清田。
如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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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矫若惊龙,风神绝世——藤真健司。
偶尔很坏心地想,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藤真会不会去换一张脸。
SD里一直以来只有一个个个性十足的少年,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美人。在藤真出场之前。
樱木虽然英挺,但很多时候更流于白痴状;
流川的五官虽则美矣,但眉眼神情之间却趋于阴冽;
仙道以阳光般的微笑著称,眉目英气而温柔,却并不是绝世的美男子;
三井是个潇洒利落的人,让人感到帅气逼人,却绝称不上美丽;
至于赤木鱼住……-_-||
记得刚看到翔阳出场时,便一下子被那张精致得难以置信的面孔夺去了全部心神,以致于忽略了对那场比赛的关注。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沉着而淡然。栗色的发温柔地垂下,纯净得绚丽的眉与眼。
藤真健司。那样温文秀雅的少年男子。
当他沉静时,是最冷静睿智的少年。
常想,藤真,若他是女子,该是怎样的风神绝世怎样的倾国倾城?
偏偏,他是个男子。
柔和秀丽的脸形,精致明丽的眉,原以为他温文而内敛,一如他绝世的容颜。
直到不经意间瞥见他微微翘起的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泛起,才发觉,那一瞬,他的眸中霎那有火燃起,炽热得灼伤人心。
如刀锋般锐利的眼。
那样凛冽而澎湃的傲然。
那个秀美得看似柔弱的藤真。
我忽然发觉自己竟然不能冷静地以一贯的俯视姿态,去做静默的剖析。
原来,藤真健司,他的骄傲与狂烈,竟如同他的优雅与睿智,一样的国士无双。
我不知道井上创作这个人物的时候,是不是作为一种补偿来令他拥有如此种种。
因为他注定无法成功登顶,因为他是被我们的主角们第一个狠狠摔倒的傲气少年,因为他原本应该那样高高在上仰不可攀。
但我宁可相信那是藤真本身的光华夺目打动了井上的心。
翔阳——神奈川县按资排辈最严重的学校,从连那样出色的花形透也要乖乖苦坐两年板凳之中便可见一斑。
一年级生想做主力?难比登天。
而藤真,甫入学便成为王牌后卫。
即而与牧,并列神奈川首席。
天纵奇才。
藤真健司。
藤真,也许是寂寞的吧。一个人坐在教练席上,明明是那么狂热的心,却需要沉静下来面对。无论是人群里还是球场上,那般如雪的孤寂。
哪怕赛场上十个人,他不在时,那也不过是一片落寞的空无。
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凌驾于友人之上的眼光与胸襟。他需要高高在上,俯视全局;他必须冷静旁观,运筹帷幄。
而他,才刚刚是个十八岁的高三少年。
也许,他并不是一个最出色的监督。他有纵观全局的能力,但是却会偶尔被情感左右;他是神奈川首席后卫,可是除了花形之外,却并没有更可靠的伙伴;他是球队的灵魂,却并没有真正重视到湘北那几个无穷潜力与毅力的少年。
可是,他毕竟仅仅才十八岁。是学生,是球员,是教练。身兼数职的负担。
而那一年的我们,在考试,在玩,在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往未来。
一直觉得,他是SD里惊鸿乍现的男子,在霎那间燃尽了生命的光华,炫亮了曾经迷惘的心与眼。
然后,以勇者的姿势转身,纵然摔伤得心神俱碎体无完肤。
记得曾与友人笑谈,在一场华丽的剧幕中,要么饰演光芒万丈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角,要么,便是那最无干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吧。因为,往往是那些光芒四射神采飞扬的配角,会被施以最惨痛的离刑。
而藤真,他,便是那惨烈而悲痛的一群中,最初的那一个。
在脑海中,始终有一些画面拂之不去。
他微笑着说“大家怎么了?用不着着急啊”时的沉静与镇定,只短短的几句话便令已浮躁的队员沉下心来;
他初次欲出场时面对花形渴望得到他信任的凌厉目光时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最终影响到翔阳落败,可是,那是十八岁监督的信任,与难得的少年温情啊);
他霍然立起时凛冽的眉目与长衣飘飞的气势;
他只是淡淡地一句“别自乱阵脚啊,海南看着我们呢”,便激起众人的战意勃然;
他说“湘北想入四强?还未够资格啊”时的傲然与炫人的自信;
他左手投球的英姿飒然;
他被摔倒时微笑着说“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内敛与骄傲的奇异统一;
他落泪着说“多谢赐教”时自己心中莫然腾起的酸楚与忧伤;
在许多选手退役的那一年,他始终未曾放弃的梦想与信念;
他与崇拜他的女孩子握手时的体贴、善良、优雅与尊贵;
……
田冈说,若藤真亲自上阵,翔阳便会变成一队截然不同的球队。
仙道问闯错更衣室的清田,“翔阳的4号已经出场了吗?信长同学?”
同样是田冈的话语,“牧和滕真的时代已经完结,神奈川再次进入了群雄割踞的战国时代……”
甚至只是南烈的回忆中那个充满冷傲的自信与狂热的斗志的无惧少年。
在这些对手的眸光里,对那个俊美的少年,你,又会有什么看法?
“阿牧,仙道,你们两个,竟然在没有我的球场上争第一!”
谁说这个少年只是美丽?只是优雅?只是沉着冷静?只是睿智无双?
真正让我心折的,却是他举世无双的狂烈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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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火之梦想——赤木刚宪。
初看灌篮时,一步步坚定地走进目光的,是一个满怀梦想的少年。
线条刚硬的脸孔,结实壮硕的身形,往往让你忽略了他的实际年龄。
那是十八岁的年纪,三十岁的脸,却有着冷硬的眼,坚强果敢的心。
“全国称霸”,在他,已经不是一句单纯的口号,而是融于血里的火之梦想。
从不更事的幼时,至火热的青春。
笑。问自己,他有过青春吗?背负着那样沉重的理想与责任,一步步地孤独前行,永不回头的落寞与坚持。
篮球,对于赤木,不是一瞬,而是永恒。不是爱,而是梦想。那该是怎样的执著啊?
他是湘北的灵魂,支柱,希望与所有。无法想像没有赤木的湘北会是什么样子。从一年级时的朴拙粗糙,二年级时的坚忍不拔,到三年级的孤寂与坚持,赤木刚宪,是一个梦想的男人。
而他的梦想,在现实的面前悲壮得近乎残酷。
在梦想旅途中的跋涉,如此孤独无力。
只有一个温润文弱的少年,凝视着他的背影,斯文的镜片中反射出的,是他高中生涯中,甚至扩大为他十几岁的生命里,残酷的孤独与落寞。
直到那一年。
那个黑发的冷面少年一边吐着泡泡一边走进了篮球社;
那个红头的毛躁小子蹦蹦跳跳地挑战着他的权威;
那个爱打架的蘑菇头学弟伤愈出院了;
那个曾经同行的失足少年也跪在恩师面前痛哭流涕。
仿佛是为了酬答他这许多年的艰难与辛苦,一切,完美得宛如上苍的恩赐。
那时的赤木刚宪,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还记得最后对阵山王生死攸关时赤木所说的那句话吗?
“虽然我们一直不是好朋友,甚至你们常常惹我生气,但是还是要说——谢谢你们!”
“谁说我们是为了你,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
“对,是为了我们自己!”
那四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小屁孩儿,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径自任性地口是心非。而当时,在那五个人的心里,只怕那种触动,都是深迫灵魂的吧?
一直觉得,男人之间最深沉的友情,莫过如此。
而在被他感动的同时,却始终觉得,赤木刚宪,他实在是个很矛盾的人。在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愕然与费解,也有着太多的真实与动容。
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支持着他那么多年坚持“全国称霸”这个口号,也始终不明白他的狂热究竟从何而来。
没有精湛的技术,没有值得信任的战友,甚至并没有如三井一般卓越的天份——三井是初中的MVP,赤木在高一入学时仍生涩如初学者。
然而,他却是整部SD中,最执著于梦想的年轻人。
许多人,包括他自己在内,一直都认为他是湘北的支柱,不倒的金刚,不可或缺的战魂。可是正是这个一直坚持着梦想的男人,在踏足梦想的边缘时,如履薄冰般地战栗,紧张,往往每临大赛便大失水准。
虽然我们可以认为这是为了成就樱木“金刚弟弟”的神奇,为了凸显鱼住的篮球全局观(在这一点上,鱼住确实要比赤木高上许多),为了反衬出在种种艰难的困境中仍奋求成功的不懈精神,为了证明湘北在征途中的努力与辛劳。可是却总觉得对于赤木来说,这既充满人性化的真实,却又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
作为那样一个强悍与坚忍的存在,赤木中本应该是湘北最稳如泰山的一个。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三井的失常往往是因为他的体力而不是他的技术,流川自始至终在强敌如林的球场上从未退缩,樱木一步步成长屡创奇迹,宫城所有的比赛都打满全场不可或缺。
四个人,几乎都未曾放弃过胜利的信念。
只有赤木,在那般沉重的梦想的重压下,双肩担着那么重的责任,终于不堪重负,迷失了自我。
还记得山王一战时,因无法胜过河田雅史(好俊的名字^O^)时他的迷惘。
倒在偌大的球场中他再也无力站起。那时众人的惊呼,球场的喊叫,只怕都化作枝枝利箭直刺内心,成为他严苛的自责吧?
曾经那样遥远的梦想如今已触手可及,战友们依旧在努力拼搏,可是自己却倒在战场上,心神俱疲。
这该是怎样残忍的讥讽?
后来才明白,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当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梦想到了眼前,难免会有一些失准的行为。
因为那样沉重的梦想,才会有那么重的心理压力。
而人,也总是在这样的挫折中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前行。
也许,正因为这样,才是如此的真实吧?
只在那时,那张沧桑冷硬的面孔上,才有着少年人的痕迹。
不是高高在上的霸主,不是一往无前的绝世英豪,不是执著于梦想的狂人,而是会跌倒,会站起,会大哭,会大笑的真实的少年人啊。
PS:
一直觉得樱木取外号很有水准,如“狐狸”“中年人”“野猴子”“秃头猩猩”。^O^
可是总感觉为赤木所取的那一个,似乎让自己有些不忍苟同。
大猩猩。那应该是一种凶猛残暴而且外形绝不讨好的野生动物吧?
始终感觉,赤木,虽然并不如木暮三井那般俊秀帅气,却也只是线条冷硬了些,还是个端正整齐硬朗的男子,实在是不该沦为灵长一族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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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巧笑倩兮,明媚鲜妍——彩子。
无可否认,SD是一部属于男孩的动画。那样热血的青春梦想。那样令人澎湃的无言的友谊。
张扬的樱木,执著的流川,帅气而悒郁的三井,痴情的宫城,悲壮的赤木,温文的木暮,洒脱的仙道,优雅而不失狂烈的藤真,霸气的牧,内敛却骄傲的神。那么多个性的男孩子,打动了无数曾经年少的心。
而作为其中仅有的两个重要女性角色,晴子与彩子却各有着不输于男角色的动人心弦之处。
晴子温婉可人,彩子爽利干脆,这样的两个女孩子,便仿佛是曾经青春年少时梦中那最完美的女子两个迥然不同的侧面。
一个如白玫瑰般清远温丽,一个如红玫瑰般明媚清艳。
总觉得与晴子的温吞的个性相比,彩子的性情更动人也更真实。
晴子的温柔如一条小溪,让人一眼便看得透,可是虽嫌单薄却也因其洁净而不忍舍弃;
彩子的性情更近似大海,平静时沉静端丽,俏皮时明媚动人,热烈飞扬时明亮得足以起翻卷起惊涛骇浪,那曾以为再不回头的少年情怀。
还记得她刚刚出场时的模样吗?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是篮球部的管理人,二年级的彩子。多多指教!”正当新老队员认认真真地列队相互介绍时,那个戴着一顶棒球帽的卷发女孩跑跑跳跳地出场了,细致的眉弯如新月,原本大而灵动的一双明眸笑得只剩一条线,嘴角笑得快飞到天上去了。
“喂喂喂,我对你们说多多指教啊,难道你们也不懂回答我一句‘请你也多多指教’吗?”那个满场跳跃的女孩,伸出根细细的手指,谍谍不休地指责着,却让你并不觉得厌恶反而分外有趣。
“请你也多多指教!”新来的一年级生似乎不大习惯这般热烈的场面,有些噤若寒蝉。
“这样便对了!”志得意满的女孩子一转身间看到了新目标,“啊,流川,你也来了吗?很好很好!你又长高了啊?”
“呀!樱木花道!”
“为……为何你会认识我的?”樱木木呆呆地看着这个笑遍全场的女孩子,一副呆掉的表情。
女孩用力捂着嘴,眼睛笑得几乎连那条线都不见了,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幅关于赤木的不宜的画面。
那笑的表情,很简单,也极可爱。那笑,是快乐,是热情。是彩子给人的最直接也最永恒的冲击。一言一笑之间便掌控全局,长袖善舞又纯净热烈。
快乐能干的球队管理人彩子就此登场,为这幅强烈男性色彩的漫画增添了一抹鲜艳的明丽。
在SD中,直接称呼名字的角色很少。洋平,良田,晴子(与赤木区别),再就是彩子了。而在所有的角色中,也只有这个女孩是没有全名的。
确切地说,是没有姓氏,从始至终,只有名字相称。那样亲切而契合。
一向觉得SD中的名字取得真是极好。
流川,枫。
清傲冷淡而孤高绝世。
仙道,彰。
眸光悠远而卓然不群。
木暮,公延。
沉静随和而亲切温柔。
牧,绅一。
霸气卓然的帝王风范。
神,宗一郎。
貌似温文却从骨子里透出骄傲的男孩子。
花形,透。
……(无言,这个偶只知意会了,不过真的是极好听的名字^O^)
每个名字既贴合身份,又给人以极度的想象空间。每每让人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个鲜明的形象便在心中油然而生。在每个读者的心中,都各有各的面孔神韵,一人千面,却永远也不会重叠也不曾矛盾,那般鲜活的少年。
正如。彩子。
彩子,那该是一个多么鲜艳的名字啊。鲜艳的色彩。飞扬的梦想。热烈的人生。
作为篮球队惟一的女性角色,彩子以她无可匹敌的笑容,灿烂了整片天空,在那永远的青春。
而那个举着一把大大的扇子,动不动便猛力砸下的暴力女孩,也就此凝固成许多人心中最美的风景。
提起彩子,不能不说宫城。
SD是一部青春动画,有着青春时期的各种因素:梦想,友情,争胜,斗气,惺惺相惜,好勇斗狠。
却惟独没有爱情。
有的,只是美丽得如同梦幻一般的朦胧。关于青春的最初萌动。
樱木关于约会的认知是与女孩子一同上下学(多么单纯可爱的孩子啊^O^),因为晴子的一句话而接触了之前自己一无所知又最讨厌的篮球,就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么,宫城呢?那个率性的少年郎,被十个女孩子拒绝后凄伤至绝的样子,被樱木军团取笑后凛冽勃然的杀气,那个虽然矮小却让人不由不凛然生惧的男孩子,明明痴狂地恋着彩子,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追求,只是那样无言地守候,每每的花痴样却让人心酸又感动。
而彩子的心中,也惟有对良田才有着那样额外深切的关注。
一直记得当宫城对藤真,对牧,对仙道,对深津(忽然觉得宫城……汗,好命苦^O^),对这些超出他的对手时彩子的笑与鼓励,“No.1 PG”。那,应该是一种动人的温情吧?
那便是爱情么?是这样永远无言的纠缠下去?还是会有更完美的结局?
我不懂。但我知道,在这场青春的预约中,曾经的心动,已经足够圆满。
PS:
一直喜欢看彩子明亮的的眸子里浓浓的笑意。弯弯的如月一般清亮皎洁,带着一丝莫名的狡黠与无法言说的爽朗骄艳。
那样英姿飒飒的明媚。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明眸皓齿。
明媚鲜妍。
每每想起那张俏丽得飞扬的容颜,明亮的眸子,灿烂得灼伤人眼的笑容,以及卷发飞扬时略带稚气的风情,便总不由得会想起这几个词。每当这时,往往既羡古人之文采,又怒自己之无力。
明明在心中那样鲜活的少年女子,那样的光芒四射而意气风发,却偏偏无法真真正正地落于笔下。仿佛每一句的描述,都是苍白无力。写下了少少的部分,却总有更多被隔离于笔墨之外。
是呵。那是一个十几岁的正值最美丽的青春年华的女子呢。正该肆意地享受着友情,爱情,理想与快乐。
无拘无束的自由与天高海阔的梦想。
却被我生生地拽回笔下,做这般无味的陈述。
若她有知,会否怒我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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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浴火重生——三井寿。
高一时的三井寿,是一个明朗自信的少年。连笑容都带着阳光和睥睨群雄的况味。
所有的自信与阳光,也许都源于那场国中时几乎被他放弃的比赛。
常想,如果没有那场比赛,他也许只是一个技术比较出众的少年而已。
“不到比赛结束,不要轻言放弃希望。”
那个笑眯眯的白发老人将他奋力追逐的篮球送到他面前,微笑着说。
眉宇间的慈祥与鼓励触动了他心灵深处一直不敢去直视的那个角落。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那个一向骄傲好胜的自己已经隐隐有些动摇的心。
他幽蓝的发间滴着汗,曾经明亮的双眼被汗水遮蔽,涩涩的酸楚。手臂与腿疲累不堪,最重要的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斗志已经渐渐消弥。
他已经很累了。
累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
也许,一切,都将结束了。他想。
可是,那个老人,那个微笑起来慈祥无比却有如一尊神祗的老人,却在告诉他,不要放弃。
忽然想象起那一霎那间三井寿那疲倦的面容中如阳光般迸发的灿烂与自傲,那种万丈光芒,动人心魄的无以伦比的感染力。
那是一个少年被感动的心啊。
因为那场比赛,他的人生开始了完全崭新的一幕,就仿佛他的心,宣告胜利永远在自己掌中的信心。
而那个微笑的白发老人,从此,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神。
湘北。神奈川篮球界一所默默无名的高中。
而他是那一年的MVP。与同样光芒四射的藤真健司,牧绅一同一年,却独得MVP的那个少年。
翔阳,陵南,武里。神奈川很多高中都有出类拔萃的篮球社。更不要提十余年来始终称霸神奈川县的王者海南。
可是,那个微笑起来温暖无比的白发老人,安西老师,他在湘北。
谢绝了众多知名学校的邀请,一个人踏入了这所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平庸的高中。
平凡。是呢。可是,暂时不出色有什么关系?有安西老师在,有我三井寿在,纵然是湘北,又何惧不能掌控胜利?
他笑。笑容中是丝毫不经掩饰的骄傲与自信。一颗澎湃的少年心。
天上地下舍我其谁的傲然。
然而,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残忍。
原以为小小伤痛很快便能过去,很快便能回到自己心爱的球场,很快就能和那个技术粗拙却犹如一块璞玉般的大猩猩争雄打斗,很快能和那个常常送些杂志陪他聊天的戴着眼镜的文静少年快意言笑。
很快便再能看到那个尊敬的老人的笑容。
原以为。
整部SD中,最让我心痛的,是那个拄着拐杖黯然远去的孤冷背影。
曾经意气风发以为一切尽在掌控的少年,曾经是上苍的眷宠,万千荣耀于一身,却陡地由天上狠狠地摔到了地狱,那样残酷的现实。
无情的世界。可笑的命运。骨子里绵绵的阴冷。
曾经的梦想与荣耀,曾经的尊敬和骄傲,从此成为心头的刺,不敢去触碰,于是索性堕落。
那个阳光般耀眼的少年,从此栖身于阴暗。凌乱的长发下,是纵然不甘却也只能屈服的苦涩的眼眸。
篮球与安西,成为他灵魂的禁语。
好勇斗狠地打架,却没有卓绝的身手。在伤人与受伤之间游离徘徊,血光四溅的肌骨之痛却远不及心灵的绝望与孤离伤人之深。
只在夜深人静之际,辗转反侧之时,魂牵梦萦之中,偶尔,含笑,落泪。
却连泪,也是苦的。
不知他是鼓起怎样的勇气再度回到那个阔别两年的伤心之地。
只是这次,是以挑衅者的身份。
当那个温文秀弱的眼镜少年怔怔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三井的心里,该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原以为现在的颓废与放纵已经不会再有人认出是当年那个曾经星光四射的少年郎,可是那个善良的人,却原来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
\N 当年粗拙的少年已益加壮硕,怒其不争的两记两光狠狠的落在了脸上。可是肌肤之痛又怎及灵魂的激荡。
放弃,与坚持,同样是两件无比艰难的事啊。
当那个曾经照亮他心田的白发苍郁的老人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那么炽亮却温暖的光芒。刹那间,所有的自卑自怜,所有的凄伤苦楚,都已遥遥而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微不足道。
单薄的身躯轰然跪下,满满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师,我想打篮球……
归来的三井,经受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当年,他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超级新星,球队中的绝对灵魂,众人仰视的焦点。
如今,他喘着气疲倦地坐在场外,汗如雨下,看着场中的队友在奋力拼搏,他却连握拳的力气也已没有。
悔恨。
心里强烈的悔恨使他不断地回忆自己的过去,在回忆的同时渐渐将记忆神化。曾经的无限荣光如今已化作巨大的压力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他想弥补,想超越,却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自信。
身边,黑发的冷淡小孩与红头的毛躁小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火爆,却挡不住他们一日千里的进境的事实;曾经技术无比粗糙的赤木早已成为球队的中流砥柱;与他打架的学弟宫城虽则不甚抢眼却已是球队里绝对不可惑缺的人物。连当年那个自己从来无视的长谷川一志都敢对自己大放厥词。
只有自己。背弃了曾经的理想,浪费了那样宝贵两年的时光,这样不争气的体质。
如果说伤前的三井内心依然是个孩子般单纯好胜,那饱经世事挫折而归的他,则有着在SD众少年中罕有的落拓气质。
也许是经历的关系,他不再骄傲独行。剪了头利落的短发,与不堪的过去进行彻底的告别,开始融入人群诙谐笑骂,也开始对自己前所未有的怀疑。
在所有三年级生中,似乎只有他没有个学长的端重样子。
被一个一年级小孩喊小三;
揭了赤木的疮疤被痛骂时趴在宫城的肩上呜呜地哭诉说真是太过分了;
与流川ONE ON ONE却耍赖偷投三分球旋即被那个冷淡的孩子说踩线;
甚至在对三王一役面对防守专家一之仓时,筋疲力尽却仍诡笑着骗人。
行为如孩子般的三井寿,心里有着看破世情的沧桑与苦涩,却不高高在上,不自怨自怜,只在嬉笑怒骂之余,掩藏起自己深深的心事。
两年的时光成为三井心中新的阴影。
他开始迷失。开始不相信自己。忘记了回头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勇敢。在自责与悔恨中,以漫不经心为表相,他开始怀疑自己不适合做个榜样,开始怀疑自己在球队中的地位以及所能做的贡献。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怀疑与悔恨中,他也从未曾动摇过努力的信念。
一边筋疲力尽,一边奋力投球。
一边怀疑,一边誓不放弃。
这种怀疑与誓不放弃,在山王之战时达到了最高峰。
赤木被鱼住点醒,开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湘北中的位置。而心灵同样受到强烈冲击的三井摇摇欲坠,沙哑着嗓子问一直紧迫着他的一之仓聪:“河田是河田,赤木是赤木,我是谁?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
我是谁?
一之仓惊慌地望着他。被称为防守专家的他望着这个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的少年心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明明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在坚持?
我是谁?三井问自己。
他拼着命一步一步地跑着,在赤木的掩护下又投下了一个经典的三分球。
“对了,我是三井寿,是个永不放弃的男人。”
那一刻,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声音沙哑无力,他的手足疲倦怠软,可是他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清亮。
在心灵战场毫不留情的撕搏中,曾经迷失的少年终于找回自己。尽管他的怀疑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对自己的不确信。
正如安西所言,所谓退步,那样想的,其实只有他一个吧?在不断的悔恨中美化自己的过去,进而无法正视自己的现在。而实际上,在无尽的拼搏与努力中,他早已超越了过去的自己,只是未曾认知而已。
他的天资毋庸置疑。他的姿势完美如示范。他的能力足可依托。他差的,只是对自己的相信而已。
记得安西让他去挫折一下樱木时,只在霎那之间他便看出了樱木的弱点,那样张扬的樱木竟为之缚手缚脚,被他戏弄于手掌之间,而纵然强如赤木与流川,也在心头凛然。
三井寿。当他重新找回真正的自己,便如凤凰之浴火重生。
从此飞扬豁达,不可扼抑的人生。
我是谁?
我是三井寿。永不放弃的男人。
PS:
SD里,三井寿留给了人们太多值得纪念的片段。与他的悲情,他的泪水,同样打动人心的,还有他的经典手势。
三分线。完美无瑕的姿势。投球。他骄傲地高擎起自己投球的右手,握拳一振,震撼人心的笑容。
瞬间,球擦网而入。
而他振臂微笑的画面,幽蓝的短发下,眉宇间那般勃然的骄傲与自信,饱经摧折却仍傲然挺立的身姿,台上台下,卷中书前,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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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简单人生——流川枫
夜里一直在抓狂地计划写流川枫中,偷空抬头好奇地问相公,看灌篮时,你最喜欢的人是哪一个呢?
樱木。他头也不抬。你呢?习惯性地反问。
嘎?仙道。呆呆地答。浑然未觉被他偏转了话题。
那,流川呢?扭回话题。继续问。
没感觉。老公接着看他的小说。
为什么?那么俊哪?锲而不舍。
俊么?男人总算抬起了头,抓了抓头发,一脸地迷茫。就是觉得他好像太拽了些。再就是睡觉。好像没觉得太俊之类的。又太有女人缘……
哦……某个对他真实心意心照不宣的女人拉长了声音。
——某个真实片段。在某人提笔开写流川枫之前。
说实话,在初看灌篮高手时,我是不喜欢流川枫的。也许因为那时已上大学,不再是年少张狂的曾经年纪,便多了一份对那张冷俊面庞的免疫力。
还记得那一头柔软黑亮的发下,清冽冽的眼,小小的唇。可是本来是极清清俊俊的一张脸,却不知为何偏偏木无表情。
一言一笑,一怒一颦,都吝啬到了极点。
而那份永不放弃的争胜之念,又在他对其他事物全不萦怀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与可怕。
只有在睡得迷糊了时,星眸半睁半闭的迷茫困顿,才有了一点少年人的可爱。吐着泡泡,骑自行车就敢去撞汽车并毫发无损,更别提他连老师都殴打的光辉记录了(勇敢,着实勇敢。我的梦想啊)。
许多年后,开始重温SD,不同于以前的TV漫画一起啃,这两年开始疯狂地重咬漫画书。书屋的灌篮高手的扉页印着十几个日期的章,其中有大部分是为我而留下的。
也算是为人家创造经济利益吧。我窃笑。
而当我再度拿起那几本合订集(不要笑我浅薄,我的周围只能找到这种)时,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从第一页开始到最后一页掩卷,我以为自己已经老去的心再一次为这些热血少年们开始沸腾。也在几年后,以不同的年纪与阅历,开始重新认识到了那些少年们,赋予自己的全新印象。
包括流川。
在记忆中,与往不同的流川。
一个真实,简单,明快,感动人心的流川枫。
而不是一张清俊的脸,与一副讨人厌的性情。
长大之后,尝试以不同的心态回眸,才发现流川其实是那样纯粹的一个人。
纯粹到在这俗世中难以立足。
人生对于他而说,是很简单的。
篮球,睡觉。两个足矣。
而那许多恩怨情仇爱恨纠葛以及种种世俗牵绊,对他而言,是遥远到永远不必触摸的所在。
因为那样一个明确目标的存在,旅途中的风景再如何美丽或琐碎,从此都不曾入得他的眼与心。
永永远远不会掺入到他的人生。
那样真实,永远不会为世俗左右的人生。
与他外表的冷漠相比,他对于梦想的执著几已到了令人惊骇的地步。那样一个冰一样的少年,在篮球场上却烈火漫天一样的炽热,以一种令人颤栗的姿态。
别人的梦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他,却是在为了梦想而燃烧生命。
后来觉得,流川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的性情,简单的原则,简单的人生。不同于单纯到无药可救动不动就被人骗倒的樱木,流川的简单有着洞澈一切的清澈与冷冽。
很多事情,是他不去做,而不是他想不到,或者不会做。
譬如说话。
需要的时候,他同样可以很认真地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例如面对仙道时,他指点樱木时的那些话不但是惊动了大咧咧的樱木,何尝不是惊讶了卷前的我们。
原来,那个少年,他只是不喜欢说话,而不是孤独冷漠笨嘴拙舌。
譬如尊敬。
想着他梦打小池时的恐怖凛冽,想起他对宫城与樱木喧闹时所说的“两个蠢材”,还有三井等人打闹时的“一群白痴”。很难想象尊敬这个词会存在于流川的心中.但是事实上,他对安西老师,对赤木,对彩子,都是很为尊敬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地位,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的性情。安西的慈爱,赤木的认真,彩子的干练。
简单纯粹的流川比其他人更能直觉感受到他们性情中真与善的一面。
他不是不尊敬人,事实上,除了睡觉时会糊涂得乱打人之外,清醒时的流川,是有着自己明确的原则与处事之道的。他嗤笑的,只是同伙们或为老不尊或胡闹的行径而已。而认真起来的三井,也同样曾博得这个少年的尊重。
譬如原则。
有没有想过,其实流川枫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呢。只是基于他简单的性情,他的原则也极其简单而已。^O^
吵到我的人,无论你是谁,都不可饶恕。记得这句吧。流川的名言啊。
而三井铁男等人闹场的时候,最先动手的人不是张扬的樱木,不是被寻仇的宫城,而是流川。那个看起来万事不萦于怀,冷漠到不会冲动的流川。不是他不顾忌会被解散的可能。只是在他的头脑里,有一个很简单的是非观念:他们先动手,是他们不对。
所以他打起架来可以理直气壮惊天动地。
而他的是非原则就是这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侵犯到我,那我绝绝对对不会留情。
很多事情很难说对或者错。只是那样表面冷淡漠然的流川,这样鲜明激烈的性情,给普通人如我的脆弱的灵魂造成太多惊讶与强烈的冲击。
流川的简单,还同样表现在他的就事论事,对人善良与不记仇。
什么?这两个词存在流川的字典里吗?别扔西红柿啊,呀,还有鸡蛋,容我接来,回家炒菜去。吃饱喝足后听我慢慢说来。
“对不起,因为我射来射去也射不好,所以心里很烦躁。对不起……”樱木花道一脸诚恳与认真地看着他,“拜托你再示范一次给我看吧,运球上篮……”
虽然一直弄不明白眼前这个嚣张毛躁的红头小子为什么从相识的那天起就和自己过不去,仿佛有着杀父夺妻的深仇大恨般(真不愧是可怕的直觉,也差不多了--||)处处与自己作对,甚至在刚才还几番恶整自己,可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流川还是说了一句“没问题”。多么善良简单的人啊。可惜某些人还是辜负了他如此善良的心意。
而在与三井等人的混仗之后,受伤最重的流川并没有因私仇而结怨,除了常常不着痕迹嘲笑一下他的为老不尊外,对归来的三井,与他娴熟的技术与能力,有着不形于外的尊敬。
——尽管事实上,前者更容易让人吐血。
也是因为这般简单的性情,在被南烈击倒后,他可以毫无戒心与疑虑地坦然地接受对方表示歉意的伤药,而不是如躲在一侧的那个红发小孩一般幼稚地奸笑着说“不错,毒药,够狠毒”。
在他的心里,篮球场上的争斗就是如此简单。哪怕因为自己被击倒了,那也只是双方的简单冲突而已。既不会为此场上记恨,更不会为了这个场下寻仇。
事了一去泯恩仇。流川的心,简单得足以令碌碌于人世爱恨情仇的我们心存敬意。
如果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微笑俯视的仙道是世俗尘间所未见的仙品,灿烂孤寂,悠然高远;
那么总是以一双冷冷眼眸淡看人群的流川则是这漫漫红尘中举世难寻的极品,真实纯粹,举世皆浊而我独清。
而因为这份纯粹与真实,许多人将他列入了不通人情不懂世故的那一列。在喜欢的同时厌憎着。
却忘了自己少年时,是何其讨厌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多么渴望能拥有一份完全属于自己不为世俗所羁绊的人生。
有多少人还记得,我们也曾经有那样明确的目标与性情。而当一天天地长大,却被生活的琐碎磨平了曾经的梦想与棱角,以致于在看到那样一个仍然不懈坚持的少年时,心中百味掺杂。
后来才明白,在这个物欲横流事事挂心的尘世中,能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份不被左右的坚定,那份清静与纯粹,是多么宝贵的性情。
岁月的流转中,人心老去,曾经的执著与坚忍已成昨日黄花。沧海也终幻化作桑田。
而永远正视前方从未犹豫过从未停驻过前行脚步的流川枫,就这样在许多年后,以他年轻的姿态,走进了我已经老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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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侠骨素心——水户洋平
初初看到那个少年时,有一种温暖贴心的感觉。眉幼,眼细,中等的个子,清瘦的身材,清清淡淡的秀气。仿佛邻家男孩一般耍宝热闹,亲切而熟悉。
除了秀气一些,似乎与樱木军团里其他三个单纯而热烈少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同样嘲笑的同时回护着樱木,同样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兼惊天动地。
再见他时,却已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小卒别插嘴!我说的是你啊,堀田学长!”
看似清秀无害的少年冷冷地一轩眉,没有人可以忽略那一刹他眉宇之间那种凛然的尊贵,与隐忍的霸气。
相对于那三个单纯的孩子,与白痴的红发少年,水户的尊贵与霸气有着卓然世外的味道,并且,幽深的智慧。
常常想,井上应该是偏爱这个少年的。
与其他SD里的热血少年不同,洋平的生命里没有篮球。他只是作为一个守护着樱木的旁观者,以一颗热心与一双冷眼淡淡地看着从初始到终结所发生的一切。
而偏偏是这个与篮球无关的少年,征服了SD外所有观者的心。
有人憎厌流川,认为他孤高自大冷漠无情;
有人不喜欢樱木,认为他白痴得太过幼稚;
有人讨厌藤真,认为他太过漂亮或者深沉;
(请各位流命花命藤命放过我吧,偶只是总结,不是偶个人意见如此……)
可是,却几乎没有人不喜欢洋平。
水户洋平,这样一个深沉多智却义盖云天的少年,仿佛自SD里横空出世,便打动了所有男人女子的心。
仗义的,希望有这样一个兄弟;率性的,希望有这样一个朋友;孤独的,希望有这样一个手足;浪漫的,希望有这样一个情侣……
这个奇异的男孩身上,似乎有着无数奇异的特质,等待着懂他的人去挖掘。
即便在樱木军团里,洋平也是一个特异的存在。樱木军团五人,乍眼看来似乎是以高高大大勇武无双的樱木为首,事实上,真正的灵魂领袖,却是看起来温和无害清清秀秀的洋平。
常常想,没有了樱木军团,水户洋平依旧是水户洋平。他的人生道路只会愈加精彩。
可是没有了水户洋平,樱木军团还叫樱木军团吗?
那个即使在大笑时骨子里都透着孤独的少年,以守护的眼神,望着四个天真的少年,在他所能守望的每一天。
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同伴,可是那种太过理智的俯视感,注定了他成为他们生命的守护神,而他,在他们的目光之外,孤独着。
那目光的焦点,是樱木。表相的勇猛与内心的天真形成了那么一个强烈的对比。
常常想,对另外四个人而言,这样的樱木,应该是他们生命中最可宝贵的吧?宝贵到宁可豁出一切,也要去保护那份天真与纯良。
尤其,对水户而言。
这个看起来最最瘦弱最最平凡的少年。
如果说写仙道时会想起天高云淡的悠然高远,写藤真时会想起风神秀逸的举世无双,写樱木时会觉得七月阳光的灿烂灼人,那在写洋平的时候,惟一涌上心头的那个词,是,千帆历尽。
仙道的悠然是天性,洋平的沧桑却源于实实在在的人生。
千帆历尽。
总觉得这个少年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明明是十四五的少年,可是却似有着远不平凡的人生经历。清清浅浅的笑意里有着隐隐的温和,一双眸子却犀利而深沉多智。
想得久了,会觉得他的心是沧桑的,尽管他明明与其他几人同龄,可是却总能隐约感觉到也许由于不同的人生,这个年幼的少年有着远异然于他人的精明,冷厉,与十足柔软的内心。
独独向那几个人所敞开的柔软内心。
偶尔,一种微笑旁观的落寞。
SD里,井上几乎很少交代角色的生存背景。只在安西病发的时候,约略地提了一下樱木的不堪过去。
即便如此,从所有角色的言行举止衣着穿戴,亦可隐约得见一斑。
\N 藤真的尊贵,仙道的洒脱,流川的冷冽自我,这样可贵的性情与平素的举止,都绝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教育出来的孩子。
花形的身上,有种温和的贵气,以及内敛的骄傲,这种骄傲往往只在篮球场上,在藤真面前勃然迸发。
而木暮的温文则应该是书香门第浸润出来的气度。
那么水户呢?那个横眉时,即使清清淡淡地笑也有着凌厉气势的男孩?那个虽然清清瘦瘦却仿佛一切尽在指掌的少年?
在他刚刚出场的时候,与晴子的对话中,他曾说过他要去做兼职了。那时,是刚刚进入高中的学校。一切都待熟悉与稳定中,而他却去兼职,而且似乎对兼职早已习以为常。
而第N次看漫画后,留意到了其中一个片段。樱木在篮球馆里辛苦清洁,一个人苦楚兼无聊,给那几个死党打电话。
不提野间冒充忠二郎的无良用心,当他打到洋平家里的时候并没有人接,樱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可恶,洋平不在家吗?”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洋平是自己住的。
从全书通读下来,似乎湘北并不是住宿的学校,而与樱木等人的友情显然也不是短时间内所交往得来的。也就是说,“和光中”的这五人组最晚也应该是从初中时代就在一起的了。
显然,洋平也不应该是如仙道一般被人从遥远的家乡拐来陌生异地的孤独孩子。再怎么狠心的家人也不可能将一个小小的孩子一扔便是几年而不闻不问。
只剩下了一个我最不愿去想的答案。洋平,那个似乎无所畏惧,自立到坦然与悠然的少年,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是个孤儿。
或者,是弃儿。
所以他辛辛苦苦去兼职,所以他常常不在家,所以他才对同样身世的樱木,那么关切备至。
所以,他那般冷静的凌厉,苍凉的智慧。
相对于樱木的天真,洋平的眼眸中有着一种看透世情的睿智